在“长沙三部曲”之二《刹那》中,作者郭沛文塑造了一个既冷血又温柔的罪犯,详细描绘了他的幼年和家庭,人生关键节点上的选择,从县城到长沙一路的遭遇,制造和承受的一场场悲剧。1992-2014,二十年间的城乡变迁也在每个具体的人身上留下了痕迹。
作家走走盛赞《刹那》:难得一见如此有历史纵深感、有结构考量、叙述扎实的本土推理长篇。B站读书博主李乌鸦在2022某期视频中,甚至称《刹那》是年度推理TOP1。
2月11日晚,中信出版社邀请了走走、李乌鸦和郭沛文相聚线上,谈谈小说,以及小说以外那些容易被忽略的人和事件。
爆裂的,温柔的,小说以外的。郭沛文长篇小说《刹那》线上分享会,以下为线上直播速记稿节选:
郭沛文:相对来说,小说的创作,我觉得它是一个轻量化的,是能够做到非常个人的,你可以是个非常独裁的表达形式。所以我之所以创作小说,其实也是因为它的这些特性,我确实不太喜欢小说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就被别人讨论这些东西。当然对于很多作者来说,是有这样一个现象,但是对我来说可能还好,我不会去理会这些东西。
走走:我理解李乌鸦的问题,我觉得小说是分成功学和网络文学的,在我的设定里面,网络文学是几百章、几百回的写作,它比如是一个穿越的,它解决的问题是重复式的,我可以穿越回去看所有的人,今天读者和我说,这个女主很那个,同样一个番外篇,就随便加。或者我希望他是看石头发家致富,那就可以写赌石。没有办法根据现在我不希望这个人死我就不让他死,我希望这个人活就让他活。你的说法其实第一是网络文体,第二是几百回、几千回,第三它的结构不是双线缠起来的结构,它是不断累积故事。
李乌鸦:我说的纪实返回的路线非常短,并不是在创作过程中因为读者评论而调整自己的创作方向,出一本书之后,整个的反响,收到这些反响的速度会比较慢,现在书出来之后,马上有几百、上千条的评论了,一方面我觉得这样的话,我不清楚对作者的心理会不会有影响,但其实把这个东西放下,我换一种想提问的方式,站在读者的角度考虑的话,我想了解现在还在坚持文学创作,特别像走走老师这么多年一直深耕文学创作的创作者来说,我很多的观众也好,大家有的时候会说,比如像推理小说的样式,他觉得有这个时间看一个像玩个游戏也好,看个电影也好,可以替换的多媒体的方式太多了。大家在坚持创作的时候,希望你们的作品可以达到的效果是什么?希望你了作品,这个创作的出发点可能有一方面是自我表达的,另外一方面,对社会的影响是什么?假如它的东西不可替代性到底在两位的眼中,体现在哪方面?
走走:首先对我来讲,它肯定有替代性,比如讲像很多的小说,发表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关注到,现在改成了剧,就很多人看,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看过《人世间》的完整的小说,但是他可以看剧,其实是降低了门槛。对作者来讲,如果我们能写作,能出版就出版,对于作者来讲,他想写我想表达,我觉得没有必要表达说它对社会的影响力,一本书一万、五千,甚至到了畅销的五万、十万又怎么样,它没有剧的影响大。
郭沛文:我读大学的时候,好像玩过一款游戏,具体是哪个游戏我记不太清楚了,只记得是一个中世纪的魔法世界RTG的世界,有龙、吸血鬼什么的,时代背景是这个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了,在这个游戏里面,有一个山,山上可能有一个神庙,这个神庙里面可能有一群非常有能力的修士或者僧侣、和尚,如果以他的能力,他们如果下山去做一些什么事情,很有可能是可以改变他们这个世界的局势的。我当时玩那个游戏的时候,我扮演的角色,是不管怎么和那些人PK、对话,他们都不愿意下山,他们在山上做什么呢?用他们的力量去观察和记录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。我当时特别生气,这个游戏怎么会设计这么无聊的人,这个世界都快毁灭了,记录那些有什么用。
后来我步入社会之后,做了一段时间的记者,发现其实生活上的很多问题,它都包含着特别复杂的因果,它不是说我们可以马上给出一个答案,它的部分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解开的。那些越沉重或者越纠结的东西,需要解开它的时间会越多,可能甚至这个问题会超越一个时代。